去年八月四日,發生過這樣一件事。
2006/8/4
星期四,為了振作,也害怕九月十日截稿的研討會論文我寫不出來,拼命打起精神約了一個訪談。
這個研討會論文真是個悲劇,本來投稿大綱時我是充滿了期待與知識的熱情,而當初有多期待通過,現在就有多後悔投稿。尤其是一堆人都告訴我,他們對這個題目充滿了興趣與期待時。
跟受訪者聊得很愉快,結束後我甚至想,我好像沒有那麼討厭社會學了。之後還去跟 H 師見面,說了很多。
但問題可能出在,我是去新竹做這個訪談的。Maybe it was too much for me.
晚上跟 A 道別之後異常冷靜地開車回家,完全沒掉半滴淚。通常幾乎是他一下車,我打方向燈重新上路之際,就會開始哭泣。昨天晚上一直到回到家都很冷靜,直接倒到床上睡覺。
沒睡幾個小時就起床了,大概是七八點左右吧,我現在要睡著沒有問題,只是睡得淺時間又短,還起床開電腦,想著今天應該要做些什麼,然後什麼都沒做,就又躺回床上。
快中午時,我打電話給 A,跟他說我很抱歉昨天脾氣壞,他說沒關係,沒差。通常這時我們會因此吵起來,但我完全沒生氣地跟他說再見,然後就起床,開始寫信給 M、A、Z W L 和 C,還有爸媽。沒有寄出去,只存檔在電腦裡。
然後我就到頂樓去待了很久。
然後我就想到,媽媽就快生日了,這時候忽然眼淚開始一直掉,開始覺得害怕,就下樓了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後我打電話給 A,說,我怕萬一再發生一次怎麼辦,所以一定要讓一個人知道這件事。他嚇了一跳,並且擔心了幾分鐘之後,就變得非常生氣,開始罵我,說 M 就是不愛我了我為什麼拉不下臉承認。說我都被 W 和 Z 等朋友慣壞了。說死了你就會不知道嗎,你會更痛苦。罵了半個鐘頭有吧,完全是他一向的方式,並不因為事情嚴重了而有差別,甚至掛了電話之後,還傳簡訊來罵。
不過我倒是因為被自己嚇到,所以他說的那些刺耳的實情,反而變得沒那麼刺耳了。等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哭泣停止之後我們才掛了電話,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下後,就爬起來開始整理房間(其實並不能怪媽媽責怪我房間亂,從事情發生之後,我就不管房間是什麼樣子了),並且念了點書。之前 W 有問我要不要考慮去看王浩威,我甚至覺得現在好像狀況比之前都好,可以不用考慮這個建議了(我知道目前我的判斷可能都會失準啦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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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忘了哪一天晚上,我有打電話給 M,很冷靜(或者我自以為很冷靜)地逼他承認他不愛我,當然我是不可能得到這種答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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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醫生總是說我「總是用理論保護自己不去面對情緒」。什麼事情都分析得清清楚楚,就連失控都會在事後自己分析完畢,然後情緒還是情緒。
但其實很難分。理論訓練讓我就是變成這樣的人,倒不是說情感的部分會消失,而是很自然地就會開始分析、分析、分析。而且理論太深入骨髓了,它就是你的一部份,其實你無法想像,沒有了這些你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。
所以對某些原則很堅持,是真的。譬如說,權力關係。譬如說,性別問題,譬如說,學術和實踐不可分離。當然,每個人都有軟弱之處,自己也會有伸伸舌頭耍賴混過去的時候,但原則上,會督促自己一定要盡力這樣做。
原本是自以為這樣應該可以比較清明地面對世界的。但沒想到伴隨的是理性感性二元分離。尤其面對難以承受之情緒創傷,把情緒當作對象來分析的確是個逃避的好方法,而且還可以告訴別人「我很好,我都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事情」。
但是日記,也許是因為面對的人是特定的/自己信任的,也許會因為比較放鬆而更誠實地面對自己,所以一些矛盾衝突、政治不正確、脆弱悲傷,都會比較願意面對與呈現。
所以會有類似這樣的日記內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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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兩個人長久相處,生活領域早已成為一體,有一天忽然要斷然切割時,「誰是誰的朋友」忽然就變成一個尷尬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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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接到 M 以寫給我的信的名義,寫給一些朋友的公開信。
也剛好寫遠因那天的日記可以拿來當作某種程度的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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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去年 7/10 的日記,同樣隱去一些人名,並且拿掉一些會讓其他相關朋友曝光的段落。
一次又一次重看這些文字,怪的是只感覺到麻木,當盯著螢幕的時候。跟朋友講話的時候,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,只是一片麻木。
只有在開著車的時候,自己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,似乎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的時候,眼淚才會流下來。
總之,這是當天徹夜無法睡覺,寫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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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公開地說過這件事。我跟 M,分手已經八個月了。分手的時候,再四個月在一起的時間就滿十一年。
淚流到現在還沒有停。人生被硬生生地撕毀割裂被迫重新構築對未來的想像。有太多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能明白。M 總是用愧疚無比的聲音說著對不起然後繼續做著傷害我的事。而我,在許多的欺騙傷害後卻仍然天真地選擇相信他的許多說法,結局就是更多的眼淚和傷害。
從來沒有公開講的原因是。歐,是曾經公開講過一次,某次跟學弟妹的聚餐時,實在無法忍受地整個傾吐出來。從來沒有公開講的原因是,我總是認為,「他不是這種人」,「他不是大家想像的這種人」,很多時候,聽到大家對他的嚴詞批評,感覺的不是開心,而是痛苦。一點都不希望這個人被大家這樣看待,很多時候都想大聲說「他不是這樣的!」
但偏偏,他是這樣的。於是更痛苦。
同是學術圈的人,同是這麼小一個圈圈的人,更讓我無法面對「這件事公開後別人會怎樣看他」,「這件事公開以後別人會怎樣看這個女生」這種事,於是我選擇躲起來不說,學界的人,除了少數極親近的老師同學外,幾乎沒有人聽過我對這件事的說法。在過去半年內,甚至幾乎很少人能見到我。
據傳有人在女性主義版看過我貼的東西。那不是我,如果真的有人看過這種東西的話。這次是我第一次公開說這件事。至於在房間站,只有我授權的特定朋友能夠看到,只有二十來人吧。所以,如果有任何「公開的」說法,那並不是我。
但是昨天,被徹底擊垮了。今天在王浩威的診間泣不成聲後,我想,繼續幫他/他們掩飾隱瞞,只會讓我越來越糟而已。M 說,為了那個女生公平,所以要公開這件事。那麼我想,我也不用繼續為他們隱瞞下去了吧。
這一系列,算是我的書寫治療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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